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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。
朝陽透過窗簾沒有合攏的縫隙, 緩緩在女孩小麥色的臉頰上撒下一縷陽光。
李玉娥咂了咂嘴，翻了個身，繼續睡覺, 連有人敲她的門都沒聽見。
“顧總，李支書上班遲到了！”
“讓她睡吧。”
顧煜並不在意：“不過遲到而已。”
昨晚她睡得太晚了, 今早起不來才正常。
說著, 他擦幹手上的水, 朝朱助理說：“去把廚房裏的飯菜端來。”
“哦, 好。”
朱助理起身往廚房去, 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子，詫異地望著顧煜：“顧總，哪裏來的飯啊？”
男人瞥了他一眼, 懶得說話。
看著他這表情, 朱助理瞪大了眼，詫異道：“不會是您做得吧？”
親娘嘞！夭壽啊！他們顧總，他們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顧總, 他們一件衣服能買下一家餐廳的顧總，居然有一天會淪落到早起煮飯的境地？
偶爾一次也就罷了, 可看這模樣像是打算長期做啊！
顧煜冷著臉瞧著朱助理：“想扣工資？”
“馬上去！”
朱助理連忙應了一聲，正想去廚房時，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“餵，小藍啊。”
朱助理一邊走一邊道：“找我有什麽事嗎？”
對方說了句什麽, 讓他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：“這麽快？”
朱助理正了神色：“本來我還想給你們幾天考慮時間的, 但是他們那邊既然逼你們走，我也不得不問你們的答案了。”
對面沈默了片刻, 低聲說道：“朱助理，對不起, 幫我們和顧總說聲抱歉吧。”
頓了頓，朱助理道：“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嗎？”
對方的聲音更小：“我們已經到機場了……”
朱助理張了張嘴，再開口時，聲音帶了嘲諷：“所以，你們早就決定了？只是要走的時候才告訴我們？”
對方幾乎要哭出來：“實在對不起，但是現在找份好工作不容易，我們真的不能再待在這個村子裏了。”
朱助理深吸一口氣，努力不讓自己說出重話來，然後一把掛掉了電話。
他轉身回到堂屋，看見顧煜已經把碗筷擺好，給李支書位置上的碗筷是專門的小花碗時，沈默了一瞬，不過還是走了進去。
“顧總。”
“怎麽？”
顧煜回頭看他，見他手上什麽都沒拿，不由得劍眉緊蹙：“讓你端得飯菜呢？”
“顧總，孟芩她們走了。”
“哦？”
顧煜慢慢直起身子，緩緩道：“來得居然這麽快？”
“小藍給我打電話，說是集團要求的。應當是昨晚半夜通知的她們，她們現在已經在機場了。”
顧煜冷聲道：“半夜？看來顧煥還真是一刻都等不及。”
他沒多說什麽：“這個月的報酬，正常轉給孟芩她們。”
朱助理怔住：“顧總，這個月才開始沒幾天，正常給她們三倍的工資還有和集團一個標準的差旅費，不是便宜她們了？一群逃兵。”
“逃兵？”
顧煜一字一頓道：“說不定，是斥候。”
朱助理呆了呆，低聲道：“好，我隨後去安排。”
他偏頭看了看李玉娥的屋門，壓低了聲音：“顧總，那李支書那邊該怎麽解釋。”
一覺醒來，新媒體運營團隊全部離開，根本瞞不住。
更何況，現在村上正是需要這只團隊的時候，她們一走，李家灣扭轉了大半的輿論形勢，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被人扭轉回去。
正在說話間的功夫，朱助理的手機又響了起來，他看了看來電顯示，臉色微變：“顧總，是顧煥。”
“接。”
顧煜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，他淡淡道：“看看他能開什麽價。”
朱助理緊握住拳頭，再次深吸一口氣，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餵，朱助理是嗎？”
對面傳來嬉笑聲：“集團現在的情況你應當知道了吧，很快董事會就要通過決議，讓我出任集團總裁。我想了想，你一直跟在那個冷心冷肺的東西身邊，居然沒有被開除，應該有兩把刷子。這樣，你回集團來，我給你升職加薪，薪酬嘛，唔，就按現在的二倍來怎麽樣？”
朱助理聽顧煥說完，全力克制住罵他小人得志的沖動，盡量平和道：“恭喜您，不過我在顧總身邊待習慣了，暫時還沒有換老板的想法。”
顧煥的聲音立t即冷了下來：“老板？你別忘了，你是顧氏聘用的，我才是你的老板！”
說完，他又恢覆了懶洋洋的調子：“不過你忠誠這一點，我倒是覺得很不錯。識時務者為俊傑，你跟在顧煜身邊不會再有前途了，再過兩個月，他連你的工資都付不起，而你，是不是打算今年買房結婚？那可是要花好大一筆錢啊。”
不等朱助理說話，顧煥又接著道：“要是你不當我的助理，也沒關系，你們秘書處我會整個裁掉。不對，裁掉還要給你們賠償，就把你們和企劃部、事務處、財務部、建造處全部打發到四級公司去，天天去各個工地打掃屎尿吧，哈哈哈哈。”
朱助理再也按捺不住，他氣得想要開口辱罵時，顧煥已經掛了電話。
“顧總，怎麽辦。”
朱助理不覺得顧煥是在開玩笑，他這種人說得話，反而十有八九要成真。
“這幾個部門的部長當年都是您母親的心腹，在您母親離開後也一直堅持著沒有讓渡部門權力，要是這次真被顧煥收拾了……”
朱助理嘆一口氣：“那您就真的失去對顧氏的掌控權了。”
“他做夢。”
男人聲音冷得像冰：“就憑他也想打發那些元老？呵。”
話音未落，男人自己的手機響了響。
是新叔發來的消息。
盡管昨晚和他發生了不愉快，但是新叔還是站在他這一邊，提醒他：“顧煥不知道昨晚受了什麽刺激，突然之間發大瘋，要硬砍掉幾個老牌部門。問題就是這些部門其中大部分不營收了，顧長洲和幾個董事也支持。小煜，這些部門的員工可都是陪著你母親一起走過來的啊。”
顧煜眼神微暗，他給新叔回了消息，擡腳往自己屋中走：“準備一下，回南市。”
他絕不會讓顧煥動顧氏。
朱助理連忙答應，準備回屋時突然又想到了什麽，轉而跟上顧煜的步伐：“顧總，那李支書這邊……”
“我會和她說。同時，你讓人抓緊發布招聘信息，重新組建運營團隊。”
不過新團隊的組建肯定需要一定的時間，這段時間，只能她自己先扛了。
顧煜抿了抿唇，大步邁進屋中，很快便把自己的必帶品歸攏到位，至於其它的生活用品，他不打算拿走。
他提著箱子出屋，走到女孩的門前。
早知道，昨晚應該陪她一起睡的。
男人輕嘆了一聲，舉起手，正要敲門時，門自己開了。
李玉娥站在門後，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哈欠，見顧煜站在她門前，眨了眨眼，然後立刻慌張地左顧右盼：“你大清早站在我門前幹什麽呢，要是被我奶奶看見該怎麽辦。”
“奶奶還沒有起床。”
“你，你怎麽能和我一樣叫奶奶？”
李玉娥臉立刻紅了，稱呼一變，意思可是千差萬別！他們倆剛剛在一起，他怎麽這麽心急啊。
顧煜沒有回答，只垂下眸子，對上女孩黑亮的眼。
李玉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，咬著唇想要避開他的視線：“你怎麽一大早就這樣。”
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樣子。
難道是昨天晚上沒能成功，火氣憋到今天了？可是昨晚明明是他主動讓她先睡覺的啊。
李玉娥還在胡思亂想時，男人突然俯身壓下，吻上她還沒完全消腫的唇瓣，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。
一吻畢，女孩已是氣喘籲籲：“你！你怎麽這麽大膽，小心我奶奶！”
男人沒有回答，下一刻，他緊緊地抱住了她，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髓裏。
李玉娥終於覺察到了不對，她探出一只手撫摸他的側臉，輕聲道：“怎麽了？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集團有大變動。”
他簡要道：“運營團隊也被強制召回了，我安排人給你組建新團隊，但還需要時間。”
“都這時候了，你還管我幹嘛！”
女孩聽到他說集團有大變動時就著急了：“我自己可以，你趕快去忙你的事情！”
她這才發現，他手裏還提著行李箱。
男人深深地望她一眼：“等我回來。”
女孩點點頭，感覺幅度太小，又重重地點點頭：“我等你回來。”
話音未落，朱助理急匆匆地跑到門口朝顧煜道：“顧總，快上車吧，不然趕不上直飛的飛機了。”
男人“嗯”了一聲，提起行李箱，疾步邁了出去。
放好行李，推開車門上車前，他又回頭望了女孩一眼。
李玉娥隔著車窗朝他揮了揮手，努力忍住鼻尖的酸楚：“快去吧。”
車開走了。
女孩跑了出去，站在路口望著，看著那輛車越走越遠，直到消失不見。
她再也忍不住，擦了擦眼淚。
昨天還好好的，怎麽今天一早就走了呢。
早知道……早知道她昨晚就不那麽快睡覺了。
女孩努力平覆住情緒，垂著頭往回走。
剛走到大門口，還沒等邁進院子，就聽見一道極冷的聲音，冷得她都沒聽出來是誰：“他人呢？”
李玉娥擡頭，是李奶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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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。
朝陽透過窗簾沒有合攏的縫隙, 緩緩在女孩小麥色的臉頰上撒下一縷陽光。
李玉娥咂了咂嘴，翻了個身，繼續睡覺, 連有人敲她的門都沒聽見。
“顧總，李支書上班遲到了！”
“讓她睡吧。”
顧煜並不在意：“不過遲到而已。”
昨晚她睡得太晚了, 今早起不來才正常。
說著, 他擦幹手上的水, 朝朱助理說：“去把廚房裏的飯菜端來。”
“哦, 好。”
朱助理起身往廚房去, 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子，詫異地望著顧煜：“顧總，哪裏來的飯啊？”
男人瞥了他一眼, 懶得說話。
看著他這表情, 朱助理瞪大了眼，詫異道：“不會是您做得吧？”
親娘嘞！夭壽啊！他們顧總，他們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顧總, 他們一件衣服能買下一家餐廳的顧總，居然有一天會淪落到早起煮飯的境地？
偶爾一次也就罷了, 可看這模樣像是打算長期做啊！
顧煜冷著臉瞧著朱助理：“想扣工資？”
“馬上去！”
朱助理連忙應了一聲，正想去廚房時，手機忽然響了起來。
“餵，小藍啊。”
朱助理一邊走一邊道：“找我有什麽事嗎？”
對方說了句什麽, 讓他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：“這麽快？”
朱助理正了神色：“本來我還想給你們幾天考慮時間的, 但是他們那邊既然逼你們走，我也不得不問你們的答案了。”
對面沈默了片刻, 低聲說道：“朱助理，對不起, 幫我們和顧總說聲抱歉吧。”
頓了頓，朱助理道：“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嗎？”
對方的聲音更小：“我們已經到機場了……”
朱助理張了張嘴，再開口時，聲音帶了嘲諷：“所以，你們早就決定了？只是要走的時候才告訴我們？”
對方幾乎要哭出來：“實在對不起，但是現在找份好工作不容易，我們真的不能再待在這個村子裏了。”
朱助理深吸一口氣，努力不讓自己說出重話來，然後一把掛掉了電話。
他轉身回到堂屋，看見顧煜已經把碗筷擺好，給李支書位置上的碗筷是專門的小花碗時，沈默了一瞬，不過還是走了進去。
“顧總。”
“怎麽？”
顧煜回頭看他，見他手上什麽都沒拿，不由得劍眉緊蹙：“讓你端得飯菜呢？”
“顧總，孟芩她們走了。”
“哦？”
顧煜慢慢直起身子，緩緩道：“來得居然這麽快？”
“小藍給我打電話，說是集團要求的。應當是昨晚半夜通知的她們，她們現在已經在機場了。”
顧煜冷聲道：“半夜？看來顧煥還真是一刻都等不及。”
他沒多說什麽：“這個月的報酬，正常轉給孟芩她們。”
朱助理怔住：“顧總，這個月才開始沒幾天，正常給她們三倍的工資還有和集團一個標準的差旅費，不是便宜她們了？一群逃兵。”
“逃兵？”
顧煜一字一頓道：“說不定，是斥候。”
朱助理呆了呆，低聲道：“好，我隨後去安排。”
他偏頭看了看李玉娥的屋門，壓低了聲音：“顧總，那李支書那邊該怎麽解釋。”
一覺醒來，新媒體運營團隊全部離開，根本瞞不住。
更何況，現在村上正是需要這只團隊的時候，她們一走，李家灣扭轉了大半的輿論形勢，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次被人扭轉回去。
正在說話間的功夫，朱助理的手機又響了起來，他看了看來電顯示，臉色微變：“顧總，是顧煥。”
“接。”
顧煜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，他淡淡道：“看看他能開什麽價。”
朱助理緊握住拳頭，再次深吸一口氣，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餵，朱助理是嗎？”
對面傳來嬉笑聲：“集團現在的情況你應當知道了吧，很快董事會就要通過決議，讓我出任集團總裁。我想了想，你一直跟在那個冷心冷肺的東西身邊，居然沒有被開除，應該有兩把刷子。這樣，你回集團來，我給你升職加薪，薪酬嘛，唔，就按現在的二倍來怎麽樣？”
朱助理聽顧煥說完，全力克制住罵他小人得志的沖動，盡量平和道：“恭喜您，不過我在顧總身邊待習慣了，暫時還沒有換老板的想法。”
顧煥的聲音立t即冷了下來：“老板？你別忘了，你是顧氏聘用的，我才是你的老板！”
說完，他又恢覆了懶洋洋的調子：“不過你忠誠這一點，我倒是覺得很不錯。識時務者為俊傑，你跟在顧煜身邊不會再有前途了，再過兩個月，他連你的工資都付不起，而你，是不是打算今年買房結婚？那可是要花好大一筆錢啊。”
不等朱助理說話，顧煥又接著道：“要是你不當我的助理，也沒關系，你們秘書處我會整個裁掉。不對，裁掉還要給你們賠償，就把你們和企劃部、事務處、財務部、建造處全部打發到四級公司去，天天去各個工地打掃屎尿吧，哈哈哈哈。”
朱助理再也按捺不住，他氣得想要開口辱罵時，顧煥已經掛了電話。
“顧總，怎麽辦。”
朱助理不覺得顧煥是在開玩笑，他這種人說得話，反而十有八九要成真。
“這幾個部門的部長當年都是您母親的心腹，在您母親離開後也一直堅持著沒有讓渡部門權力，要是這次真被顧煥收拾了……”
朱助理嘆一口氣：“那您就真的失去對顧氏的掌控權了。”
“他做夢。”
男人聲音冷得像冰：“就憑他也想打發那些元老？呵。”
話音未落，男人自己的手機響了響。
是新叔發來的消息。
盡管昨晚和他發生了不愉快，但是新叔還是站在他這一邊，提醒他：“顧煥不知道昨晚受了什麽刺激，突然之間發大瘋，要硬砍掉幾個老牌部門。問題就是這些部門其中大部分不營收了，顧長洲和幾個董事也支持。小煜，這些部門的員工可都是陪著你母親一起走過來的啊。”
顧煜眼神微暗，他給新叔回了消息，擡腳往自己屋中走：“準備一下，回南市。”
他絕不會讓顧煥動顧氏。
朱助理連忙答應，準備回屋時突然又想到了什麽，轉而跟上顧煜的步伐：“顧總，那李支書這邊……”
“我會和她說。同時，你讓人抓緊發布招聘信息，重新組建運營團隊。”
不過新團隊的組建肯定需要一定的時間，這段時間，只能她自己先扛了。
顧煜抿了抿唇，大步邁進屋中，很快便把自己的必帶品歸攏到位，至於其它的生活用品，他不打算拿走。
他提著箱子出屋，走到女孩的門前。
早知道，昨晚應該陪她一起睡的。
男人輕嘆了一聲，舉起手，正要敲門時，門自己開了。
李玉娥站在門後，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著哈欠，見顧煜站在她門前，眨了眨眼，然後立刻慌張地左顧右盼：“你大清早站在我門前幹什麽呢，要是被我奶奶看見該怎麽辦。”
“奶奶還沒有起床。”
“你，你怎麽能和我一樣叫奶奶？”
李玉娥臉立刻紅了，稱呼一變，意思可是千差萬別！他們倆剛剛在一起，他怎麽這麽心急啊。
顧煜沒有回答，只垂下眸子，對上女孩黑亮的眼。
李玉娥被他看得不好意思，咬著唇想要避開他的視線：“你怎麽一大早就這樣。”
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樣子。
難道是昨天晚上沒能成功，火氣憋到今天了？可是昨晚明明是他主動讓她先睡覺的啊。
李玉娥還在胡思亂想時，男人突然俯身壓下，吻上她還沒完全消腫的唇瓣，毫不客氣地長驅直入。
一吻畢，女孩已是氣喘籲籲：“你！你怎麽這麽大膽，小心我奶奶！”
男人沒有回答，下一刻，他緊緊地抱住了她，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髓裏。
李玉娥終於覺察到了不對，她探出一只手撫摸他的側臉，輕聲道：“怎麽了？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集團有大變動。”
他簡要道：“運營團隊也被強制召回了，我安排人給你組建新團隊，但還需要時間。”
“都這時候了，你還管我幹嘛！”
女孩聽到他說集團有大變動時就著急了：“我自己可以，你趕快去忙你的事情！”
她這才發現，他手裏還提著行李箱。
男人深深地望她一眼：“等我回來。”
女孩點點頭，感覺幅度太小，又重重地點點頭：“我等你回來。”
話音未落，朱助理急匆匆地跑到門口朝顧煜道：“顧總，快上車吧，不然趕不上直飛的飛機了。”
男人“嗯”了一聲，提起行李箱，疾步邁了出去。
放好行李，推開車門上車前，他又回頭望了女孩一眼。
李玉娥隔著車窗朝他揮了揮手，努力忍住鼻尖的酸楚：“快去吧。”
車開走了。
女孩跑了出去，站在路口望著，看著那輛車越走越遠，直到消失不見。
她再也忍不住，擦了擦眼淚。
昨天還好好的，怎麽今天一早就走了呢。
早知道……早知道她昨晚就不那麽快睡覺了。
女孩努力平覆住情緒，垂著頭往回走。
剛走到大門口，還沒等邁進院子，就聽見一道極冷的聲音，冷得她都沒聽出來是誰：“他人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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